《鱿鱼游戏》:普通人与恶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二 )


《鱿鱼游戏》:普通人与恶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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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鱿鱼游戏》剧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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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戏测试人性:
在虚拟世界里学会思考道德、警惕邪恶
值得指出的是 , 我们只需换一个视角便能发现 , 身为《鱿鱼游戏》观众的自己在不知不觉中也成了这场生存游戏的参与者 。 “希望看到更残忍的厮杀”、“两个只能活一个 , 迫切想知道那对夫妻档会怎么做” , 这些都是观剧时的常见心态 。 创作者利用了这种心态折射的幽暗 , 令观众照见自己人性中的局限 。
也许《鱿鱼游戏》还只是看破不说破 , 名导迈克尔·哈内克的《趣味游戏》则更直白地解释了上述这点 。 打破第四面墙的哈内克不断挑衅观众 , 让滥施暴力的凶手直接转过头来和观众对话 , 并通过任意改变剧情走向、几乎是嘲讽式地迫使观众承认自己对这种(尽管只存在于画面上的)暴力也是认可的 , 至少是欲拒还迎的 。
《鱿鱼游戏》:普通人与恶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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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趣味游戏》剧照 , 剧中演员会打破“第四面墙”挑衅观众 。
比起《鱿鱼游戏》 , 《趣味游戏》与观众建立起更直接的互动 , 以此搭建了一个由影片和观众共同构成的系统 。 在这个系统中 , 观众会感受到自己人性的底线一再被测试 。 不知是否因为激怒了包含影评人在内的观众 , 《趣味游戏》当年的票房相当糟糕 。
如果说大多数影视作品囿于传统形式 , 与受众的互动尚且有限 , 那么电子游戏的风行恰好补足了前者的这一弱点 。 由于其自带的交互属性 , 电子游戏为玩家体验各种系统开辟了一条通途 。 许多电子游戏都竞相在剧情和游戏方式中融入哲学思考 , 那些难以取舍、几近残酷的道德选择纷纷被丢到玩家面前 。 只要沉浸感做得出色 , 玩家就会被放置在类似成奇勋们的位置上 , 仿佛得到一张加入“鱿鱼游戏”的号码牌 。
在某些开放世界的游戏中 , 玩家可以随便殴打或者抢劫路上的NPC , 并轻易逃脱惩罚;当然 , 你也可以严格要求自己从头到尾不做任何坏事 , 只是这并不会给角色带来任何实质性奖励 。 在这样的系统里 , 并不是所有人都会遵从内心的道德律——即使那些NPC做得像《失控玩家》的主人公那样栩栩如生 。
《鱿鱼游戏》:普通人与恶的距离,究竟有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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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控玩家》剧照 。
让人更直接体会道德困境的是《这是我的战争》 。 游戏背景设置在战争末期 , 炮火令城市几乎成了废墟 。 玩家作为幸存的平民 , 要想方设法使自己和亲友活下去 , 一直撑到若干天后战争结束 。 由于物资匮乏 , 角色很容易陷入饥饿、疾病、寒冷、抑郁等各种负面状态 , 所以获取生存物资成了游戏中最重要的行为 。
问题是 , 战争中物资是稀缺品 。 于是 , 一位母亲在风雪中敲门 , 跪求你把仅剩的食物送给她即将饿死的孩子;或是你的亲人病势沉重 , 隔壁街区的老人恰好有一颗保命药 , 但他不会给你 , 除非你偷窃或者使用暴力 , 无论如何 , 老人失去了药就意味着他注定会因你的行为而病死……玩家会频频遇到这样的随机事件 , 没有一个决定是轻松的 。
被戏称作“致郁良方”的《这是我的战争》试图探讨一个沉重的命题 , 即:在远离正常社会秩序的极端系统里 , 如若提高生存概率的代价必然是作恶、牺牲他人 , 那么 , 人性中悲悯、克制、正义的那些部分 , 与人类生存本能间的冲突 , 究竟是否有调和的可能?在游戏中做出何种选择 , 本身只是玩家采取的游戏策略的一部分 , 不必经受道德的诘问;但经由虚拟世界学会拥抱良善、警惕邪恶 , 才是游戏过程所附赠的更宝贵的心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