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赵明欣
2020年8月,有人问徐(商品总量)的目标是什么 。
徐小米回答:想实现十几亿 。
在今年的Aauto更快616品质购物节之前,这个目标很容易实现 。
出生于1994年的AautoQuicker主播,仅用了三年的时间,就实现了单场成交额从几百元到上亿元的突破 。采访最后,“徐小米教穿搭”的Aauto快手突破1000万粉丝 。
在一个叫临沂的北方城市,有很多这样的自动快锚 。
从修理店的女工到年GMV10亿的阿托快手主播徐小米,从传统商城老板到阿托快手直播电商基地年GMV超百亿的赵国强,从囤货难卖的批发超市老板到年GMV几亿的阿托快手主播大坪子.不难看出,临沂整个Aautofaster电商的市场规模已经远超百亿 。
他们为什么会成功?为什么临沂成为了Aauto快手电商的“自然选择之城”?
这背后是一个城市和一群人的故事 。
“就像天生干这个的”徐小米似乎无法说出“老铁”的具体含义,只知道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的大部分粉丝都是这群人,所以大家都叫他们 。
徐小米不敢忘记这种“恩情”,经常挂在嘴边 。这时,“为老铁工谋福利”这句话就有了现实意义 。
徐小米觉得自己不太了解粉丝,反而觉得自己是粉丝中的一员 。“我站在消费者的角度 。”徐小米在选产品之前会带进来很多问题:“我觉得这个东西买了可以用 。好看不实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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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小米在Aauto快手直播间直播
Aautofaster直播间有人问徐小米能不能找点东西卖 。她经常衡量是否值得卖,标准是是否实用 。
这里的实用性是一个延伸的概念,不仅实用,而且性价比高 。
“你让我卖一万块,我可以卖,我可以卖五千块,但是我卖给你这个东西不实用,你浪费钱 。”徐小米就像个“隔壁老婆”,略带唠叨,“老铁,我不是说这些话难听 。你不是那种月入百万的人 。不要乱花钱 。”
这是徐小米最大的优势,“我把粉丝当朋友” 。
同样在临沂的《火影忍者》主播达平子也有类似的看法 。“我们会画粉丝,我的粉丝群是马宝 。”大坪子把发展过程称为“沉淀”,把每一次直播都当成一次寻找粉丝喜欢的东西的实验 。
达平子说:“我们在直播间里同时有500名粉丝和5万人在线 。“这是一个缓慢增长的抛物线,有时候可能会慢一些,过一段时间又会回升 。”
在这个过程中,大坪子总结了一个道理,“品即人品” 。
“比如对方从我这里买了五次,而且一切都很好 。那么第六次会毫不犹豫地向我下单 。”大坪子认为这样的“信任”非常重要 。
通过这样的沉淀,大坪子也想出了自己在Aautofaster直播带货的价值理念:少套路,多真诚,以真诚换信任 。
回顾徐小米和达的经历,似乎“信任”是临沂人在直播电商领域做大做强的重要因素 。此外,对商业趋势的敏感和及时把握也是临沂人抓住直播电商的出路
极为重要的因素 。
在做电商主播之前,徐小米去过食品厂和电子厂打工 。然后经历从售货员、幼儿园老师、工人,到修理厂老板、微商 。
在微商式微的2018年,徐小米做微商时的老板宋健决定扛起责任退库存,“钱也赔了,人也散了” 。但徐小米没有走,决定继续跟着这位“有担当”的老板,在经历断腕的阵痛后,宋健和徐小米都看到了直播电商的“风口” 。
“看到有人说通过直播卖货,一天卖个几千单”,宋健一开始不信,但在徐小米的建议下,他们决定试一试 。
在这之前,作为临沂最早一批主播,超级丹已经在快手尝到了直播带货的红利 。超级丹的父母在临沂的批发市场做过十多年小商品批发生意 。超级丹在大学时就开始在夜市摆地摊,2015年开了门店做女鞋生意 。
2017年夏天,超级丹在自家鞋店拍的一条视频在快手获得了30万播放和8000个粉丝,吸引了很多人来问价,她由此意识到快手的卖货潜力 。超级丹用了两个月装修新工作室,每天坚持在快手拍视频和直播 。她用“大胆”来形容自己当时的决定,“没想过后果,看准了机会就要往前冲 。”
2018年,超级丹每月平均涨粉20万,快手直播间人气从不足一百上升到千人以上,日销量达到一两千单 。超级丹的成功快速带动了一批临沂商贸人跟进快手 。
徐小米至今还记得自己第一个直播间的场景:找一家酒店搬空一间屋子,一堆衣服挂起来,一个环形灯和一部手机 。
“第一天小米卖了1400块钱,六七个小时,40多个粉丝,”宋健回忆,“小米当时很兴奋 。”不过当时谁也没有想到,未来这将是一位千万粉丝的主播 。
“我就是那个拯救银河系的人”,徐小米如今回想起来,给自己的生活打了100分 。
为啥是临沂?不是所有人都能同徐小米和超级丹一般,有着同样的经历和眼光,也不是所有地方都有可能成为第二个临沂 。
这座城市和这群人的转型,本身便带着“一定基础”和“迫不得已” 。
临沂市政府官方网站披露数据显示,临沂商城核心区面积31平方公里,现有专业批发市场123家,经营户10.2万家,商品涵盖27大类6万个品种,辐射内地全部省、直辖市、自治区,远销120多个国家和地区,日客流量30万人次,形成了“南有义乌、北有临沂”格局 。
一句话被临沂市政府骄傲地打在“公屏”上:“只有想不到,没有买不到” 。
大萍子成为快手主播之前,便是批发市场的商户 。
“我们当时线下压了很多货”,大萍子和她的丈夫不得不尽早找出路 。“很早之前就刷快手”的大萍子决定试一试,“然后就成了” 。
临沂诸多快手主播都同大萍子的故事相似,从服饰或小商品批发商,转型成为快手主播 。
跟互联网上盛传的“山东偏好公务员”有所不同,临沂这座“被迫”重商的城市有着说不出的苦楚 。“这么大个地方,养活山东最多的人,”顺和直播基地的一位物流司机师傅说,“不去找活路是不行的 。”
“我们江北(长江以北)第一”,司机师傅骄傲地说 。
临沂商城管理委员会主任杜庆明举了一个例子:红双喜乒乓球台从上海发到乌鲁木齐得花300多块钱,但是经过临沂的周转,只需要花120-150之间 。
据悉,临沂市现有物流园区23处、配载线路2000多条,覆盖全国所有县级以上城市,通达全国几乎所有港口和口岸,日均发送货物20多万吨,成本比全国平均水平低20%-30% 。
随着物流到来的,还有几十万南方商人和经营文化 。曾探访过临沂的媒体人邓多表示,“有个很直观的感受,这里的茶室很多,同北方城市有很大不同 。”
作为临沂最早一批创业者,张广对这种感受十分认同,“我们临沂人好学啊,当时温州人来卖货,我们自己就干脆学着做市场 。有了成功经验,大家都会蜂拥学习 。”
创业者们勇于接纳新鲜事物、拥抱新变化 。,“我们也不吝啬经验,希望更多人参与进来,一起把盘子做大 。”张广笑着说,“南方的经营文化,加上北方的务实精神 。”
数十年之后,身处沂蒙老区的临沂人民,再一次用“小车”推出了拥抱转型的新局面 。
“在临沂,基于产业基础自发地形成了一个面对快手直播的产业集群,个人、企业和政府抱团去推动一件事情,内生动力很强 。”快手工作人员介绍,“临沂的直播电商模式是领先于中国大多数地方的 。”
这与快手在临沂的巨大渗透率有着直接关系 。
“临沂人口1000多万,定位注册快手号的有850万人以上”,从临沂商城管理委员会主任杜庆明的数据中,我们得以窥见“场”的底气,“根据去年7月的数据,现在在临沂卖货的商家有2.5万人以上,电商直播基地有15处” 。
作为其中一个基地的老板,赵国强拿出了对这个产业极为自信的态度:“主播商家提出需求,我来建,我来做配套 。”
“从主播直播间,到产品陈列、展示、网红打卡,再到货物智能化仓储,自动化分拣、打包、配送,”赵国强自信地表示,“整个流程在我们园区就可以实现了,不用出去 。”
这样的态度在几年之前的政府行动中便有所体现 。
杜庆明回忆,2018年快手开始允许主播在平台上卖货 。当时商场规定每晚五点半下班,且必须停电,以保证消防安全 。
“我们2014年就成立了电商办公室,并设立电商专员,”杜庆明介绍,“为了维持卖产品的这种氛围,我们专门在每个市场成立电商专营区 。”
这种风气由来已久,也为后续的转型提供了意识基础 。
邓多给“为啥是临沂”一个答案:这里充满活力 。
电商直播2.0:信任电商宋健便是看到这样的临沂,才毅然决然返乡创业,而徐小米的成功则进一步催化了宋健想法的变革 。
他一开始还想着,“小米一天能卖一万,我再找一百个,一天就是一百万 。”在转型之初,这种想法不在少数,进场的人还抱着做批发生意时的想法 。
“实际上是行不通的”,宋健反思,“2018年底算账赔了50多万”,回头盘了一遍发现,问题出在了管理上 。“有的组卖东西乱卖,管理上有漏洞,我也没有办法老盯着他看 。其他人员的管理上也有问题 。”
货品丢件、订单迟发、售后没有、分配混乱……这些问题几乎都砸到了宋健的身上 。
“到了2019年我就开始考虑这些问题了”,宋健透露,从野蛮生长到体系化管理转型的过程是痛苦的,但心情十分愉悦 。“渠道这么好,消费者这么铁,我们必须要做长期规划,他能下决心从这买东西,我们就要对得起他 。”
转型的第一件事情便是抓产品质量,徐小米的产品观念也从一个人复制到一群人的身上 。这样的转型在几个月中便初见成效,“当年5月份,我们就卖了500多万” 。
同样的阵痛也发生在大萍子等人的身上,在经历了相似的反思之后,也各有各的经验总结 。
大萍子每天会抽出凌晨三点至五点中的一个半小时时间,对当天直播进行总结复盘 。“粉丝每天都有形形色色的需求,每晚的直播前都会对粉丝的需求进行调研,”大萍子表示,“随着粉丝的增多,产品需要多元化 。单纯的服装消费,在直播间已经进入瓶颈期了 。”
大萍子简单地透露了接下来的转型计划:在品牌上转型,更深入地做产品 。
“转型、转型,电商直播要转成什么样子?”在一篇探讨电商直播转型的文章下面,有网友评论道 。
宋健认为从微商到电商直播的转变,可以看做从0到1.0;而后续的管理改革以及大萍子的品牌转型则具有更深层次的意义:综合来看,这可以视作对电商直播2.0模式的探索 。
作为主播的徐小米、大萍子、超级丹,在个人品牌打造上是“人”作用的发挥 。在一场直播中,主播承载着所有“后部力量”和“面前期待”,这部分要求和压力来自团队和粉丝 。
大萍子的快手账号“大萍子家时尚穿搭”中,置顶着一张图片,内容为:“这两天孩子有点发烧,在陪孩子打针,今晚就不开播了,老铁们今天早早休息!!!”
下面评论的内容大多是“辛苦了”“祝宝宝早日好起来”“照顾孩子重要亲”“也要照顾好自己”等等 。
这些内容印证了大萍子的观点,“放在第一位的就是信任,粉丝接触主播,就会对主播有一个判断 。”
而这样的判断也受产品本身以及围绕产品的流程影响,徐小米、宋健、大萍子等人的采访中,几乎都离不开选品、品控等话题 。
“我能感觉到大家是特别信任我的”,徐小米坦言,这份信任给了她很大的压力,为了保证品质,“我们家选品经过三轮以上,而且最后一轮必须由我来试” 。
宋健也表示,“要关注客户体验,不能只关注赚不赚钱是吧” 。他举例说,很多产品找来,佣金特别高,比如假珠宝,“我认为它不能叫珠宝,只能是饰品,到今天为止小米是没碰过这些东西的” 。
在“人好货优”的情况下,信任和粉丝的购物体验则成为了重要的衡量指标 。
超级丹表示,“我做直播电商的第一要求,就是七天无理由退换货 。”
“从售前到售中到售后,它是一个整个的流程,”大萍子举例说,“产品有一点点的瑕疵,我们的售后团队能不能跟得上,发货物流团队能不能跟得上 。”
这些因素甚至能够影响粉丝对“人好货优”的判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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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顺和直播电商科技产业园
2018年7月,赵国强拿出自己管理的家居建材商场的一层作为直播电商基地;2019年,这一基地面积扩大到3万平方米 。
“那年我就想办法跟集团谈,把家具建材逐渐弱化掉 。”赵国强认为传统产业的衰落是无法避免的,“疫情的时候,整个临沂的批发市场生意都很难做” 。
这样的决策做起来并不容易 。“我把物业承包过来运营,让集团不要管了”,赵国强坦言当时自己并不懂,只是很多朋友天天在耳边谈起直播电商,便摸着石头过河 。
赵国强采取的方法是“蚕食”:不影响正常建材商家经营,而是充分尊重意愿,做不下去可以自行撤场,走一家就退一家,空出一间就招一家电商 。
“从2020年的4月到12月,用了八个月的时间转型完成,”顺和直播基地董事长赵国强感叹,“我是第一个试水的,在尝到甜头之后,很多商家也都陆续转型 。”
转型中的人们不过在这个过程中,传统商城对直播电商态度不一,信奉传统模式,面对变化十分保守 。“当时有的商城不同意商户直播,甚至拉闸限电 。”有主播谈起转型之初,也遇到不少阻力 。
甚至在转型之后,一切也没有想象中美好 。“有些商城老板就是换了个壳子,”张广调侃道,“把商城刮刮大白,不限电,就对外出租 。”
与此不同,顺和直播基地为主播提供账号咨询、课程培训、主播孵化、选品中心、数据大屏、金融扶持、政策传递、智慧云仓等全链条服务,从“空间”和“系统”进行双向赋能 。
“从2020年10月至今,我们整个产业的供应链比例提高,主播带货也逐渐品牌化,产品质量提升很多 。”基于赵国强所提供的“场”,入驻的主播得以提高品控能力,实现长效发展 。
为此赵国强等人在基地一楼专门设立培训点,讲解品牌、打假等知识 。还会配合市场监督管理部门定期联合抽查 。
2020年,顺和直播基地获颁“山东省放心消费示范单位” 。“临沂只有两家,我们是唯一一家直播电商基地 。”赵国强不掩骄傲地说 。
这样的体量与地位直接体现在数据上,“去年整个临沂(GMV)是300多个亿,我们就占了100多个亿”,赵国强透露,顺和基地2020年GMV超过100亿 。
不仅如此,赵国强希望把精力放到中腰部以下主播身上,打造可持续发展的供应链平台 。
“临沂主播的优势就是产品品类和物流能力”,超级丹坦言,其他地方的优势在于运营能力,“所以我们需要转型” 。
宋健也把目光放到自我提升上,甚至为此专门请跨国企业前人力资源主管担任经营顾问,并对自身的组织建设进行通盘梳理 。
这样的操作在临沂很是常见 。赵国强挖来了花旗银行前中国区副总裁张建军,以及炼金计划直播变现创始人、网红底妆牛奶桃花肌创始人王营长 。
越来越多的人才被临沂吸引,来到这座并不闻名的北方城市 。
人才的到来如虎添翼 。“接下来应该是更精细化的管理,”宋健介绍,“比如选品方面要依靠数据分析做支撑、引入管理循环工具等等 。”
借助这些平台和企业,临沂快手电商直播产业快速发展 。快手公开资料显示,截至2020年10月,在快手的注册商家中,临沂高居全国第一,月度GMV转化超过2000万的商家达10余家 。
随之而来的还有跨境电商,“今年是跨境电商的蓝海市场,中高端产品在快手也有市场”,借助临沂现已形成的产业氛围,顺和直播基地将跨境仓落户于此,“华北地区只有三个,另外两个是天津和青岛” 。
“临沂其实不是因为快手才变化,但快手确实为临沂带来改变”,邓多认为 。
依托于直播电商的迅猛发展,临沂在政府部门的推动下实现产业转型 。在131个专业批发市场,以及远低于全国平均数的物流价格加持下,临沂已然转型成为全新的“快手电商之城” 。
更好体现直播电商2.0模式的场景,也是以此为基础开展的“616”和“919” 。后者属于临沂,前者属于整个快手 。
作为快手电商上半年最重要的活动之一,616品质购物节备受快手重视 。今年更是进行了全面升级,借此打造持续一个月的年度购物狂欢 。
快手官方资料显示:616活动从5月20日开始,率先推出宠粉专场、国货专场、行家优选专场,从6月1日开始,更是加码上线童趣狂欢、信任答谢会、端午狂欢,并于6月15日推出台网联动的快手首届电商晚会——快手616真心夜,而在6月16日至20日,线上则将正式开启品质购物节狂欢期 。
快手将平台搭建好,徐小米、大萍子、超级丹等主播正忙着为此选品,宋健、赵国强等人则忙着梳理物流和管理,以“保证大促期间不出问题” 。
主播出“人”,企业出“货”,政府和平台出“场”,整个临沂都为此沸腾 。
如果非要给“快手为临沂带来什么”这个问题一个答案,一个“充满希望的现在和未来”就足够了 。
(应受访者要求,张广、邓多为化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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