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还不是算法喂养的!( 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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资本的商业行为 , 是一种最大化趋利选择 。
在平台 , 商家 , 外卖员 , 消费者四方关系里 , 风险是不会危及平台的 , 风险只在商家 , 外卖员和消费者之间流转 , 消费者监督外卖员和商家外卖员和商家相互催促 , 协同而矛盾 。 最大的受益者是资本 。
2019年底 , 武汉外卖快递员在取件时 , 因取货问题与店员发生口角最终砍死了店员;2019年5月 , 上海一个快递员 , 因为将快递放在快递柜 , 被用户以未经同意的原因给了差评 , 后用户被快递员砍伤 。
《外卖快递员 , 困在系统里》文章引发舆论发酵后 , 美团声明将调度系统给予外卖员8分钟的弹性时间 , 和饿了么那份声明鼓动用户等待5分钟/10分钟的声明不一样 , 这一次系统和算法的背后操纵者终于出来走两步了 。
曾写出了《武汉市快递员外卖员群体调查:平台工人与下载劳动》的社会学家郑广怀认为 , 资本善于利用算法和系统把风险转嫁给底层外卖员 , 这种技术运用是有阶级性的 。
表:快递员、外卖骑手入行后的工作状态变化(%);来源:《武汉市快递员外卖员群体调查:平台工人与下载劳动》 , 华中师范大学社会学院家郑广怀研究团队
风险不仅由上而下的被资本转嫁给底层劳动者和消费者 。 消费者和劳动者 , 也自下而上地从消费上迎合资本 , 大数据时代的广告营销、人造购物节都是这种追捧迎合的产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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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光技术运用有阶级性 , 消费行为也是有阶级性的 。
1970年代 , 法国哲学家鲍德里亚就出版了他的《消费社会》 , 里面最重要的论点说 , 消费正在用某种编码及某种与此编码适应的竞争性合作的、无意识的纪律来驯化我们 , 通过消费的便利 , 让我们进入游戏规则 。 就像原始社会的等级或宗教礼仪那样 。
在信息社会 , 所有消费者和劳动者都是一个算法系统里的一个符码 。 算法是在大数据基础上 , 将行为的集合以算法进行分析、深度学习 , 演绎 , 所以在算法系统里 , 消费者和外卖快递员所代表的劳动者都是行为集合的符码 。
我们的消费行为 , 不过符码和符码之间的相互参考 。 大学生在借着消费分期或裸贷 , 消费与自身经济实力完全不符的苹果手机 , 借此摆脱本阶层的地位象征;年轻的农民工不吃不喝 , 也要贷款买一辆汽车存放老家落灰 。 此时 , 购买已经不是为了价值和有用了 , 而是为了标榜或上升阶层 。
鲍德里亚说 , 消费行为里 , 人们会对自我阶层、集团、种族自动归化 , 消费意识形态才是当今统治阶级用来实施非强制性驯化的最有效手段 。
作为商业社会的一份子 , 我们从没逃离过这个系统 , 我们点外卖那节省的时间 , 要么浪费在刷抖音、头条上 , 要么是忙于应付其他的事 , 写程序、码字 。 整个商业系统给我们节省的时间 , 我们又要用于为这个系统的其他部分效力 , 寻求自身利益的最大化 , 就像快递员拼命跑单 , 是为了赚更多计件工钱一样 。 跑得越勤快 , 被榨取的剩余价值越多 。
谁还不是算法喂养的!】作为消费者 , 在商业利益上 , 我们没有动力去制止这种榨取 , 只有作为劳动者的时候 , 才能唤起一点同情心 。 相反 , 我们总在迎合这种商业模式 , 来获取自我利益最大化 。 外卖员闯红灯加快时间 , 算法会根据所有人均时间的缩短 , 继续缩短配送时间要求 。 这种现象延伸到我们自身 , 就像一个越努力工作的人 , 老板会安排越多的活让你干一样;我们迎合促销 , 疯狂消费造就了更多人造节日 , 就要付出越多资金代价 。